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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彌留之際(90週年紀念版)

作者:威廉.福克納 William Faulkner
出版社:麥田
出版日期:2020-02-29
語言:繁體中文
ISBN/ISSN:9789863447412
裝訂方式:平裝
頁數:336頁頁
開數:21 x 14.8 x 1.8 cm開
類別:精選書展 > 國內外文學創作

定價:NTD$ 399
優惠價:NTD$ 359
庫存 > 有

作者簡介

威廉.福克納William Faulkner
(1897-1962)
☆諾貝爾文學獎、美國國家圖書獎、普立茲小說獎得主☆
☆美國南方文學巨擘、意識流文學代表人物、荒誕主義大師☆
☆深深影響賈西亞.馬奎斯、楚門.卡波提、彼得.漢德克、戈馬克.麥卡錫、沙特、卡繆☆


「人的內心衝突,是世上唯一值得書寫的事物。」

威廉.福克納是美國知名小說家、編劇、詩人,咸認為美國文學史上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也是美國南方文學代表人物。寫作手法複雜精湛,思想深沉,強烈影響了後世無數文學大師與思想家。《百年孤寂》作者賈西亞.馬奎斯說:「福克納是形塑我靈魂的重要作家。」《守門員的焦慮》作者彼得.漢德克說:「十五歲那年讀福克納時,我感覺自己被救贖了,從那之後我仍一次次藉由讀他的小說感受到救贖。」

一八九七年,生於美國密西西比州,曾祖父為南方戰爭英雄、傳奇作家,家族在地方也有鐵路、銀行事業,福克納自小聽著流傳數代的家族故事長大,對南方歷史、先祖故事心懷嚮往。曾任職於銀行、書店,以作家身分出道後,在好萊塢擔任編劇。一生寫了十九部長篇小說、一百二十五部短篇小說、二十部劇本、六部詩集,其中,大部分的故事都以「約克拿帕托發郡」這個由福克納虛構的小地方為舞台。

一九四九年,因為「對美國當代小說付出強大而無與倫比的藝術貢獻」榮獲諾貝爾文學獎。一九五○年以《短篇小說選》(Collected Stories)獲得美國國家圖書獎。一九五四年發表的小說《寓言》(A Fable)獲得美國國家圖書獎、普立茲小說獎。一九六二年出版的小說《掠奪者》(The Reivers)再獲翌年普立茲小說獎青睞。其他重要作品有《聲音與憤怒》、《我彌留之際》、《八月之光》、《給愛米麗的玫瑰》等等。

曾在《聲音與憤怒》中寫下「人無非是他一生不幸的總和」的福克納,自視為人道主義者,生前公開批判種族歧視與奴隸制度,關懷階級差異造成的貧困問題,也在小說中試圖以剖析生死與人性,一再強調人類社會可貴的道德價值。一九六二年於他一生度過大部分歲月的牛津小鎮溘然長逝。在其墓園附近的路牌寫著:「約克拿帕托發郡的創造者長眠於此,其人因為這塊土地上的故事獲得了一座諾貝爾文學獎。」

譯者簡介

葉佳怡
台北木柵人,曾為《聯合文學》雜誌主編,現為專職譯者。已出版小說集《溢出》、《染》、散文集《不安全的慾望》,譯作有《恐怖時代的哲學》、《憤怒的白人》、《絕望者之歌》、《變身妮可:不一樣又如何?跨性別女孩與她家庭的成長之路》、《恐怖老年性愛》,及《她的身體與其它派對》等十數種。

蔡秀枝/專文導讀
國立台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教授。

內容簡介

一個人的出生必須仰賴兩個人,
但死亡這件事,只要一個人就能辦到。
到頭來你會明白──死亡,只是一種心靈作用。

邦德倫一家上下的重要工作都停了下來,因為母親愛笛正瀕臨垂死之際,躺在床上已經好幾天了。兒女們有的忙為母親趕製棺木,有的忙盤算是否該趁母親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跑一趟送貨賺錢。邦德倫一家人答應愛笛,她死後,一定要由家族親手送到四十英里之外的娘家墓地裡去下葬。即便天氣如此炎熱,長達數天的路途又如此遙遠。

母親終於死後,一家人將愛笛的棺木抬上了騾車,展開浩浩蕩蕩的返鄉旅途。一路上歷經種種磨難,一家人差點遭凶猛的溪流淹死,棺木中的屍臭甚至引來鄰居議論與禿鷹盤旋。不僅如此,長子凱許摔斷了腿、次子達爾精神失常、女兒杜葳‧戴爾想墮胎卻遭人誘拐、三子珠爾賺錢買來的馬遭到父親變賣……他們都有祕密,都等著葬禮之後能完成私心想望,然而生死無情,苦難始終籠罩在邦德倫一家身上。

《我彌留之際》所寫的是人類對抗殘酷命運的奮力搏鬥,短短十天的旅程,同時展現了人類文明最悲劇性,也最荒誕可笑的面向。本書在美國曾至少五度由不同出版社發行不同版本,更數度改編為舞台劇,並於二○一三年由詹姆斯.法蘭柯改編為同名電影。全書五十九個篇章,分別由十五位角色自白,純熟的敘事技巧使其公認福克納最具代表性的傑作之一。

目錄

▍導讀
界線跨越與遺失之旅 文/蔡秀枝

▍譯序
書名、人物與時空的揣摩 文/葉佳怡

▍人物關係圖:邦德倫家族與其他角色

▍我彌留之際

▍威廉.福克納大事紀

▍導讀《我彌留之際》:界線跨越與遺失之旅(精采摘錄)
文/蔡秀枝(國立臺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教授)


一九二九年十月,剛剛新婚四個月的威廉福克納在經濟困窘的壓力,與證明專業寫作能力的壯志下,僅僅用了六週就完成《我彌留之際》。小說敘事主要由邦德倫家成員的獨白所組成。全書共五十九個章節,穿梭演繹著宗教與俗世、精神與肉體、自然與人力、語言與行動、人與動物間的衝突與糾纏。由始至終,本書都籠罩在愛笛的死亡陰影之下。愛笛的死亡是邦德倫家成員一連串自我考驗的開始。在運送棺木到傑佛森鎮下葬的移靈旅程中,他們遇到的拖延、轉折、磨難與意外,都是界限的跨越。愛笛的孩子在充斥著喧囂、暴力、親情和私欲的拉鋸戰中,只能孤寂地承受精神的混沌與感情的磨難。

◎死亡陰影下的孤寂之旅
愛笛的孩子們失去的不僅是母親,還逐步丟失身體的所有權(凱許的腿、杜葳‧戴爾的身體)、正常的神智(達爾)、手足間的情誼(凱許和達爾、達爾與杜葳‧戴爾)、以及努力攢存下來的財物(凱許的錢、珠爾的馬、拉菲給杜葳‧戴爾去打胎的錢)。然而他們那個既無愛、亦無任何作為的父親安斯,卻自私又恣意地搶奪子女的一切,最終如願在傑佛森尋到新的邦德倫太太,並且安置一副假牙。整部小說暴露的不僅是失去母親之後幾個角色內在欲望的抬頭,與外在自然環境無情的打擊,還處處散發著邦德倫家族所立足的這片南方土地上,環伺於生存背後的無情天地,以及艱困掙扎下存活的人們與不同物種間的相互依存與獨特交流。於是在母親的遺志與死亡陰影的籠罩下,愛笛的子女演繹了一場孤獨自我的遇見之旅。

◎狂暴的愛與憤怒
愛笛在《我彌留之際》裡僅出現一次,敘述她自己的故事。她壓抑著體內莫名的、源於文化對女性思想與身體的箝制而引發的孤寂,藉由對犯錯學生的鞭打懲戒,讓自己體內野性的血液呼應著學生體內喧囂的血液,讓這奔騰熱血所隱含的狂野生命力與可能隱藏的惡與罪的發源,聯繫起人與人之間的隱形陰暗暴力關係。孤寂的愛笛婚後困頓於安斯的農場,懷孕生下凱許時才看清安斯所設下的「家」的騙局,所以她視凱許為她自己一人所有,當達爾降生時,絕望的愛笛早已認清安斯,並拒絕再與安斯有任何親近行爲。愛笛從自身的孤寂與壓抑中,深深痛恨這沒有愛的牢籠,厭惡語言的空洞、虛假與欺騙。而安斯就正好是這樣一個善於運用語言來偽裝的人。所以不管他叫什麼名字,對愛笛而言都沒有任何差別,因為安斯沒有愛──也沒有心。安斯在她的心中早已死亡。然而珠爾的出生與存在卻改變了一切,珠爾是她愛的寄託,與一生僅有的愛的證明。雖然她狂暴的愛與血性的孤寂只能深深隱藏在她犯罪的衣袍與惠特菲爾德牧師有罪的法袍之下,這注定是無法被言語揭露的,一種越界與深狂的愛。(完整導讀收錄於書中)




▍譯者序:書名、人物與時空的揣摩(精采摘錄)
文/葉佳怡(本書譯者、作家)

翻譯經典作品實在是項重責大任。在此之前,福克納的As I Lay Dying在台灣只出過一個中文譯本,也就是一九八○年出版的《出殯現形記》,此書由林啟藩及彭小妍合譯。中國譯本則以李文俊的《我彌留之際》為主,目前查到最早的資料是一九九○年年由灕江出版社出版(中國的簡體譯本眾多,我也有多方參閱,但大多譯本都已李文俊譯本為基礎)。這兩本譯本我都有參考,但借鏡之處各有所不同。

就書名部分,《出殯現形記》捨棄原文字面之意,並類似「官場現形記」帶有批判意味,而《我彌留之際》則保留福克納原本的概念,以《奧德賽》(Odyssey)中阿伽門農的台詞原意直譯。由於這個故事是結合十五個人物的外在表現及內在思緒,以各種心理空間彼此對照的方式,去探索女主角愛笛從垂死、死亡,到「社會性身分」隨下葬消失的這段時間裡頭,每個人若隱若現的人生故事,承此,我認為「我彌留之際」保留了這種帶有空間及時間感的開放性。
不過在細究福克納所參考的《奧德賽》英譯內容(他參考的是Sir William Morris於一九二五年出版的譯本),這段是阿迦門農回憶過往,提到外遇的妻子用劍刺殺自己,而他在垂死之際想要反擊。然而「彌留」一詞在古中文中帶有「久病」或「久病將死」之意,在當代台灣的醫療場域,又常用來對家屬形容人死之前,那個失去大多知覺及反應能力的階段,不符合阿迦門農的狀態。再者,儘管福克納筆下的愛笛似乎是生病而死,他卻沒有在小說中強調「as I lay dying」的是誰,若要用阿迦門農的例子去對照,as I lay dying指的也可能是她的丈夫安斯,若再綜觀全書佈局,考量他討論的不只是身體的死亡,還包括每個角色在俗世生活中掙扎、奮鬥時,精神層面卻也同時逐漸受到侵蝕而死亡的脈絡。那麼,「彌留」一詞可能蘊含的「失去知覺」之意顯得過於被動。因此,我興起了選擇使用「我垂死之際」作為書名的想法。不過,出版社考量讀者對《我彌留之際》的書名較為熟悉,所以參考業務跟通路的意見之後,仍保留目前市面上較常見的譯名。

人名方面,《出殯現形記》採同化譯法,所以全部譯成姓氏在前的三字(或二字)人名,然而當今並不流行此種譯法。行文風格方面,兩個版本都跟台灣現今讀者的習慣有一段差距,所以我直接使用混合了異化元素的當代中文。雖然這是美國南方的故事,角色使用的也是當時南方人的英文,但其實從當代台灣的視角去看,無論是把美國南方類比成台灣南方,或者將當時的美國南方佃農類比為台灣當代或日治時代的農夫,其實都有類比失準的風險,並暴露出無謂的「中心—地方」思維。所以我只有在角色的「外在口語」及「內心意識流」方面作語氣上的區分,並沒有考慮任何與現行國語不同的語言。(完整譯序收錄於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