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akao Eki Pacidal出版社:鏡文學出版日期:2025-07-04語言:繁體中文ISBN/ISSN:9786267739037裝訂方式:平裝頁數:272頁開數:14.8 x 21 x 1.77 cm開類別:精選書展 > 國內外文學創作
Nakao Eki Pacidal 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荷蘭萊頓大學歷史學博士研究。定居荷蘭,以寫作、翻譯、研究為主業,並長期參與國際原住民族運動。擅長歷史小說及原住民文學,曾獲台灣文學獎原住民短篇小說獎,於鏡文學平台已發表十餘部小說,懸疑、推理、言情等類型亦為重要元素。 出版小說:《絕島之咒》、《她的右腦與粉紅色的大象》、《韋瓦第密信》 翻譯著作:《地球寫了四十億年的日記》、《公司男女》、《西班牙人的台灣體驗:一項文藝復興時代的志業及其巴洛克的結局》、《故道:以足為度的旅程》、《大地之下:時間無限深邃的地方》、《色爾瑪:逃離希特勒魔掌,卻成毛澤東囚徒》、《野性之境》 Makaketonay to paloma' 為阿美族語,意思是:互相承諾帶彼此回家。
殖民與戰火,令他們離開了家……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找到回家的路?一本以「能高野球團」為靈感起點的小說。旅荷臺灣作家Nakao Eki Pacidal,凝視家鄉的溫柔之作。兩名馬太鞍青年,帶彼此回家的百年之約 1920年代,來自花蓮港廳馬太鞍部落,情同兄弟的兩人,被選為「高砂棒球隊」的主力球員,獲得了前往日本的機會。 2020年代,一名同樣來自馬太鞍,在京都留學的棒球員其朗,遇見了身分不明的鬼魂,答應帶他回家。但,鬼魂的家究竟在哪裡,他生前究竟是誰? ● 百年之前,發生了什麼? ● 相愛的人們,為何離散? ● 人能否為鬼找回生前記憶,鬼也能為人找到此後方向? 從部落到花蓮,從花蓮到京都;追尋棒球與愛情,歷經溫柔與殘酷。 破碎的歷史記憶、更迭的名字和語言、變化的家鄉風景,阻礙著回家的路。 他們能否守住約定,帶彼此回家? 「這本小說,乍看取材自能高野球團,實則並非本於文字記載、關於歷史(rekishi)的故事,而是植根於個人記憶的情感、關於曾經(inacila)的故事,是我作為太巴塱與馬太鞍的孩子,對家鄉的思索與回饋。」----Nakao Eki Pacidal
*一本以「能高野球團」為靈感起點的小說 *旅荷臺灣作家Nakao Eki Pacidal,凝視家鄉的溫柔之作 *深刻描繪殖民時代底層角色對抗命運的努力與情感糾葛 *跨越百年的雙線敘事,融合自我追尋與青春成長
一、 盛夏的御影堂外 各種不適逐漸淡去,現在他被一種難以形容的重量拉扯,好像高飛球落入等待的手套,被牢牢掌控。野球選手本身也有被接殺的時候嗎?他彷彿從五十公尺高處急速下墜,下方野手臉面不清,高舉手臂大張紅棕色手套,日光下亮得刺眼。墜入那既亮又暗的空間之前有人叫他,極熟悉的聲音,但他已經無法回應。 Kilang, Kilang……。 他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壯觀的飛檐和厚重的青灰屋瓦,還有一株壯闊的銀杏樹,投下寬廣的蔭影。樹蔭外,深色地面被太陽炙烤滾燙,蒸騰熱氣微微扭曲眼前景物,他卻絲毫感受不到熱。 他面前坐著一個少年,雙手捧一塊石頭,正歪頭端詳,似乎對那石頭感到不解。 「キラン、サガアイアタルマ⋯⋯」少年唸出石上刻字,「對,這應該是阿美語。Kilang, sanga’ay a taloma’.」 最後這句話令他震驚。 「Cima kiso?!」他脫口問道。 不過眼前這少年好像看不見也聽不見他。 他起身繞著少年走了一圈。少年依舊沒注意到他。他環視周遭,認出這裡是西本願寺御影堂外。有人走過寬廣的銀杏樹蔭。 「すみません!そこの方!」他對那人大叫。 那人充耳不聞,在御影堂階梯前俯身脫鞋,就這樣進去了。 他再轉過頭來,那少年還盤腿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 「這人的名字和我一樣啊。」 他聽不懂少年的語言,但對剛剛那句話有所感應。 「你也叫做Kilang?」他問。 這次少年聽見他了,抬起頭來,和他對上目光,露出驚奇神色。 「嗯,我叫Kilang。」少年站起身,原來比他還高大,日語講得還可以。 「你是哪裡人?」他問,「奇怪的口音哪。」 「臺灣。」 「臺灣哪裡?」 「花蓮港。」 「花蓮港?」 有什麼東西隨這名字撲面襲來。 廣闊的海洋,險峻的山脈,小米與水稻的田野,還有田間畫界的檳榔樹。那鮮明形象與眼前寧靜的御影堂相疊合,有如水面倒影般晃動起來,一時清晰,一時模糊。 *** 濱海夏日熱極了,但這門限以內清爽蔭涼。從門裡望出去,琉球松向草坪和鋪石小徑灑下細針,有個模糊人影佇立松下,正眺望前方無垠風景——蔚藍天空只有幾絲浮雲,山丘下的海灣反射日光,亮得難辨顏色,更遠方的洋面是一片寬廣的寶藍,絲綢波紋一般,在極遠處與天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