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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訝的不是你對我說謊,
而是我再也無法相信你了!
——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善惡的彼岸》(Beyond Good and Evil)
每個人都會說謊,而每個人都會譴責說謊的行為。即使我們同意說謊是不對的,但我們還是會說謊。我們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說謊,可能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好或沒那麼差;也可能是為了避免遇到麻煩或不快。我們也會為了他人說謊,也許是為了避免傷害他們的感情或讓他們覺得不舒服。要分辨我們是為他人說謊還是為自己說謊並不容易——我們總喜歡對自己說:我們是為了他人才說謊。然而當我們這麼做的時候,其實是在對自己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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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筱嶠(亞利桑那州立大學國際語言與文化學院中國文學系副教授)
日常生活作為社會生活史中不可或缺的研究面向,究竟對我們了解社會機制與文化規則有什麼獨特的貢獻?
本書第一部分,「戲曲篇:禮儀與話語」即從處於文化定位邊緣卻滲透各種社會情境的戲曲入手,探討與菁英文化構建密切相關的社會機制(如禮儀),如何在日用的具體場景中(如慶壽、飲宴)與文人應制、製曲、觀曲之「小道」碰撞、協商,共同建構、拓展權威話語。在透過戲曲考察「小道」如何「可觀」後,第二部分「日用篇:文學場域與文化能量」將進一步從飲食、遊歷、問疾等植根於日常情境的體驗著手,考察傳統士人作為文化的生產和消費者,如何透過書寫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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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害頻率、無害人生
這幾年,搬了無數次家。生活在打包裝箱貨運拆箱上架歸位中度過,每一次整理封箱都是場身心戰鬥,丟棄成為移動過程的必須和遺憾,不僅是物的扔倒,更是心的拋失。以至於,目前身處在漸漸成為居所的城市和空間時,常常無意識地環顧四周,想著眼前的這些物品,還可以怎麼樣精簡以應付下一次搬家,甚至想著,如果明天不再來臨,該怎麼減輕身邊親人的負擔。
但人是這樣的,通常心裡想的、期待的與現實層面經驗的往往背道而馳,就像等公車的隱形密技,當你在公車站牌前,熱切期望著某班能載你抵達目的地的車班能快快到來,不要花太多時間等待時,愈是眼巴巴地盯著期待中的車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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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相映(박상영)
一九八八年出生於韓國大邱。在成均館大學(Sungkyunkwan University)主修法語文學和新聞傳播學,在東國大學研究所學習文藝創作。二十六歲時進入第一家公司工作,後來在雜誌社、廣告代理公司、諮詢公司等多種業界,以正式員工和非正式員工之間的身分工作了七年,但從未確信那是他所應存在的地方。雖然他明白勞動是崇高的,工作是維持生計的手段也是自我實現的場所,但他沒有實現自我,反而是在經歷上班族的生涯後領悟到工作不過是一種社畜生活,開始夢想著辭職。
二〇一六年憑藉短篇小說〈尋找芭黎絲.希爾頓〉(暫譯)獲得文學村新人獎。原以為從此能脫離上班族的世界,但由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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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形》隔了二十三年才再版,或許我應該寫一篇後記。
這本詩集裡的詩,絕大多數是三十歲以後所寫。通車工作的題材開始出現,那是我在二十幾歲時未曾預見的。或許這也不是壞事。不在規畫之內的經歷可以讓我更為清醒、真實。
通車工作的歲月,我的提包裡經常放著筆記本,一本寫完換另一本。那些倉促的筆記有些後來變成詩,多數沒有。沒有變成詩的筆記並非沒有詩意──以我此時理解,任何生活經驗都可能具有詩意──而是不想另外花費心力時間,使其成為詩。工作和通車已經令我疲累不堪,「生存」躍居考量的首位,雖然對於詩的熱情還在。
或許那也不全然是壞事,其中可能還有某些奧妙的功用?只要我不放棄寫作...